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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拷逼掌珠 怒伤切戚(2)


  说着,就一头向柯爷胸口撞去。柯爷不防被这一撞,心下大怒,喝一声:“老不贤,你养的这等没廉耻的女儿!平日不加教训,今日做出丑事来,还来护短,与我拼命。”

  夫人哭道:“我女儿做出什么丑事被你捉住?还我个证见来!”

  柯爷指着地下锦笺道:“这不是女儿与你姨侄做的勾当!还要什么别的凭据么?”

  夫人道:“女儿好好坐在家中,又是你叫他去拜什么寿,分明你们安排牢笼,害我的女儿呢!”

  说罢,儿长儿短哭个不住。柯爷很不耐烦道:“女儿你不能管,我也不能管女儿吗?”

  说罢,拿起门栓来又打。夫人见打得更凶,狠命的向前来夺门栓,被柯爷将栓一扫,把夫人扫倒在地,打了腰胯,疼得夫人挣也挣不起来,还是两个丫鬟用力扶起夫人,扶到一张椅子坐下。夫人又是疼,又是气,又是苦,望着柯爷毒打,只叫:“打死我女儿,我与你这老畜生不得好开交的!”

  柯爷也不听夫人一旁言语,只将宝珠打个不住。

  此刻,宝珠已打得奄奄一息,又是秀林假意出来做好人道:“你只凭一幅锦笺,将姑娘治于死地,姑娘死得不明不白,夫人亦未必肯心服干休。你要拿这锦笺去问宣家小畜生,这四首《玉人来》诗,可是他做与你家姑娘的?他若招认,便不用下问,就请教他父亲,纵子败坏同官的门风,污辱闺女的名节,他在文市也说不过去。他舍个儿子,你舍个女儿,方此过直来。你去想一想,不是这内乱扛的。”

  柯爷见秀林言之有理,就顿住门栓,点一点头道:“我就把小贱人交与你看管,候我问了宣家小畜生回来,情真罪当,我亦不打他,桌上刀、绳、药酒随小贱人用哪一件,早去脱生,免在世上活现形!”

  柯爷说罢,丢下门栓,拾了地下锦笺笼于袖中,忙去整冠束带,也不用轿子,只带了两个家丁跟随,气冲冲直奔宣府而去。

  这里秀林又假意叫丫鬟在地下扶起宝珠,倚在一个丫鬟身上睡着,取了姜汤灌下。宝珠悠悠苏醒,只叫:“疼死奴也!”

  秀林又向前安慰夫人,夫人不辨妖妾真伪,反感激秀林。这都不在话下。

  且言柯爷一路来到宣府,也不用人通报,直奔厅中而来。正值宣爷偕着裴爷在那里闲谈,忽见柯爷气冲冲的大踏步上厅,大家只得起身相迎,见礼,分宾坐定。有家丁送过茶。茶毕,宣爷道:“今日柯年兄到此,有何不豫之色?”

  柯爷道:“家丑难言,说起来令人羞死。”

  宣爷吃惊道:“请问襟兄,有何难言之事?”

  柯爷道:“你我两家做亲,礼犯嫌疑,不做就罢了。你家令郎胸中总丢不下我的女儿,还百般勾诱。你令郎坏我门风,可有这个礼儿?”

  宣爷大惊道:“有这等事?我家畜生勾诱你家令嫒?是什么时候?是在哪个地方?还是襟兄目见的,还是耳闻的?”

  柯爷道:“就是你襟兄大寿第二天,在你书房里做的勾当。”

  宣爷听说,一想,哈哈大笑道:“襟兄之言差矣!贱辰第二天,是小弟带了小儿出去谢客一天,小儿并不在家,怎么引诱令嫒?”

  柯爷见宣爷不认账,怒道:“你说令郎不在家,怎么有个凭据是你令郎笔迹?且情事显然,难道我冤赖你令郎么?”

  宣爷见有凭据在他手里,心下犯疑,也假怒道:“凭据在哪里?”

  柯爷忙将锦笺取出与宣爷一看。怎生处治登鳌,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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