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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长官,这是对的!我听说,你确实是属于我们的。但是其他的表示你知道吗?”

  可惜,我不知道可能是句什么话。我想起奥斯特罗姆察的渡船工人,他是必须向老穆巴拉克报告的。“叙尔达什,一个信得过的人。”他在门口肯定是这样叫喊的。难道这句话在这儿是暗语?我大胆地用它,于是回答:

  “当然我必须知道,因为我是叙尔达什,一个信得过的人。”

  现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几乎是亲切地说:

  “也对!你是我们的一员。我可以信任你,并且欢迎你。你不想离开这个客栈而成为我的客人吗?”

  “谢谢。你看得出,我呆在这儿好些。”

  “你是一个聪明而又考虑周到的人。这使我很高兴,并且提高了我对你的信任度。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信息?”

  “我只能对舒特说。”

  “你也懂得保密。哎!要我干什么?”

  楚拉克站起来,来回走动,思索着。然后他说:

  “是私事还是公事?”

  “是公事,关系到许多方面。”

  他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你期待我的是什么?”

  “你带我去德雷库利贝。”

  “你认为在那儿可以找到舒特?”

  “但愿找得到。”

  “好吧,我可以相信你,告诉你,他在那儿等你,如果我通报他一下的话。只不过要花一点时间。你有耐性?”

  “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我等,尽管我有许多事要做。”

  “我加紧办。”楚拉克保证。他打量了我的陪同一下,问:

  “这些人是谁?”

  “我的朋友和陪同人员。”

  “他们是为同一件事来的?”

  我肯定地回答。他接着问:

  “他们也想见舒特?”

  “不是一定要见。我单独和他谈也够了。”

  他的脸上滑过一道不明显的、不确定的微笑。他转动了一下他那长长的胡须,又用打量的眼光朝这三人扫瞄了一下,然后说:

  “他们必须同行。舒特肯定想见他们一眼,因为他们是你带来的。”

  “我也觉得这样合适些。”

  “长官,我看,你穿的是一只病人的靴子。你的腿怎么啦?”

  “骑马的时候受伤了,我不能走路。”

  “那你怎么还要跟我去德雷库利贝?”

  “骑马。”

  “听说,你不认识路。骑马是通不过灌木林的。”

  “能不能劳驾舒特来看我?”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君主来看他,也不会出来。”

  “我很愿意相信!”

  “此外,他从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脸。他总是戴黑面具。他怎么能带着这样的面孔出来呢?”

  楚拉克想了一下,又说:“有一个办法:你必须让人抬。”

  “这不舒服。抬的人很累。”

  “不累。他们不是把你背在肩上,而是用轿子。你可以从我这儿得到轿子。我的母亲年老体弱,不能走路。我给她做了一副轿子,使她不走路也可以出门做客。”

  “谢谢你。你也雇轿夫?”

  “你想到哪儿去了?轿夫!我们在这儿可以雇外国人吗?你要让你的人抬。”

  “好。他们愿意抬轿。”

  “但不是马上,因为我必须先通报舒特。然后,你必须告诉店主,说你是我的朋友,对他说,我对他说的,他都得做。”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你向舒特汇报的内容和谈话的结果。而我必须作为信使回到村子里来。也许舒特邀请你做客。但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决定。所以,我必须能向伊利亚斯证明我是你的委托人。”

  “我也愿意这样做。”我说。

  “好吧。从现在起一个钟头内,你们来取轿子,并且到村边,从右大门出去。我在外面等,不要让别人看见。”

  楚拉克走过通往院子的百叶窗前,把店主叫来说:

  “我和这位长官有点公事。他在一个钟头内离开,说不定以后要通过我带信给你。因此,他要我对你说,我受他委托通知你的事情,你都得做。你自己问他吧!”

  伊利亚斯看了看我,我证实有此事。然后,屠夫离开。我看见他进屋不久后就出去了。

  “长官,我不理解你,”一直原地未动的店主现在开始讲话,“我想,你会把屠夫当做罪犯,而你却授予他这么大的全权。他来下令,我必须服从。”

  “根本不会。我只是装成这样,现在我就收回我的授权。我可能派楚拉克来,但是我会从我笔记本撕一页纸给他,上面只写一个词‘安拉’。他把纸给你看,你就照他的做。如果没有一张写了这个词的纸,你就拒绝他。”

  “楚拉克会生我的气。”

  “这对你关系不大,就好像我生你的气一样。他可能会偷看我们的武器和我的马。你有一个可以上锁的马圈吗?”

  “有,长官。”

  “那就把我们的马都圈进去,要派两个手下看守,以免被人偷走。就这么多事。你要担保不出事。”

  “天啦!要是我能够当你的马就好了,那我就马上把我的店子卖掉!我自己看守自己。”

  “干吧,做点饭给我们吃!”

  我们坐下,一个钟头后,奥斯克和奥马尔从屠夫家里抬来了轿子。我上了轿,再一次提醒店主要采取的方式,然后就出发。

  奥斯克和奥马尔抬着轿子,把猎枪扛在肩上。哈勒夫走在前面,扛三支枪:他自己的一支和我的两支。轿子里没有放枪的地方。我们离开村子后,看见了屠夫。他见我们来,就走在我们前面,与我们保持一大段距离。直到进入森林,远近都不可能有人看见我们了,他才停住脚步等我们。他以奇怪的、几乎是生气的眼光观察着我们,说:

  “你们怎么带武器,好像我们要去打仗一样!”

  “武器是自由人的标志,”我回答说,“我们习惯了,我们从未离开过它们。”

  “现在你们必须放下,否则你们不能与舒特说话。他不能容忍人们带武器靠近他。如果你们把武器放在茅屋前面,武器会保存完好,因为我留在旁边。”

  “我不放下武器,”我回答,“如果舒特不和我们谈话,我们就不麻烦他了。”

  我马上下令返回。队伍又回村去。屠夫发出了一声不怎么遮挡的咒骂,嘟嘟囔囔地说:

  “站住!这不行!我已经与舒特约好了。如果我不把你们带去见他,他会对我不客气。”

  “那他就不要对我们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舒特从不干无理的事情。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允许你们带武器。如果这作为一个例外,那会使我感到奇怪。”

  楚拉克气冲冲地继续走,我们继续跟随他。我不喜欢让我们不带武器。如果我们被带入陷阱,没有武器,我们怎么能够出来呢?现在,只要我们有武装,我们就不需要害怕。可是,如果现在我们在路上遭到袭击!我没有武器。轿子是木架子做成的,一副担架加一个小间。我只能翘着二郎腿,这只受伤的脚是个大负担,我几乎不能动弹。在遭到袭击的情况下,我还没有踢开轿门跳出来,身上就会中弹。而且由于脚有问题,我不可能跳出来,去对付从灌木林中射出的一颗子弹。哈勒夫也毫无办法,因为他身上扛着三支枪。奥斯克和奥马尔抬着轿子,也不能立即作出反应。这意味着,我们处在一种失败的位置上。

  森林不像屠夫所描述的那么密。我们是完全可以骑马在树下通行的。这种不实的言词无论如何不能减轻我们的不信任。我把轿门打开一点点,握紧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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