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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十二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夏允彝瑗公選輯
  檇李沈嗣選仁舉參閱

  歐陽南野文集(疏 議 序 記)
  歐陽鐸

  ◎疏
  二王禁中成婚疏
  江西王府分管府事疏
  中尉女授宗女宗壻名號疏
  覆朝鮮王請收買律管疏
  覆請勑諭倭夷疏
  朝鮮擒獲倭犯疏
  覆交城王奏討樂戶疏
  陜西番僧乞撥軍匠護敕寺疏

  ○二王禁中成婚疏【二王婚禮】

  查得 大明會典、 親王婚禮、洪武年間成婚在 皇城內、 妃家於親迎前、擇日將房奩牀帳等物、至王府鋪房、禮部預先奏 知、至日 妃家備鼓樂迎引、從午門東角門入、鼓樂止於 闕西、 妃母或親戚入內陳設。弘治年間諸王先期移出 皇城外府第、 妃家舖房、各於其府。前項禮制、先後不一、臣等看得 親王婚禮、關係大典、而先後異同如此者、葢緣我 太祖高皇帝、以父皇婚子。是以就 禁中戊禮。將之國而後出就外府、我 孝宗敬皇帝、以先皇婚弟是以移出外府。既成婚而後之國。仰惟 皇上德配 皇祖、 天錫純佑、 二王睿質夙成、選婚恊吉、 皇上以父皇為子納 妃。葢自 太祖 成祖之後。百八十餘年。所僅見者。比之宣德以至弘治年間。此固當有異同皆以兄皇為弟納妃。事體既殊。禮制自異。臣等竊惟今日 二王婚禮。似當從 皇祖之制。鋪房合巹皆就禁中成禮。臨當之國。乃出外府。伏乞 聖明裁定、庶臣等開擬儀注、不至錯誤、嘉靖三十一年十一月初四日具題、初六日、奉

  聖旨、著於各府行禮。

  ○江西王府分管府事疏【江西王府分管府事】

  竊惟名正而後言順、言順而後事成、今日江西宗室之爭、大要始於名分不正、若復處失其當、將來爭競大起、禍變無端、重費 朝廷處分、臣等有不得辭其罪者、故敢冐昧為 皇上陳之、照得管理府事之名、盖郡王故絕、而其府各枝宗室、不得獨以其官稱、如將軍則必曰某郡王府、鎮輔奉國將軍、如中尉則必曰某郡王府、鎮輔奉國中尉、其府之名不可革、其府之印不可毀、乃推將軍中尉一人、授以管理府事名目、一切名封等項、得行使該府印信、啟請 親王轉奏其署衘則稱某郡王府管理府事鎮國將軍某。此臣等所謂名正而言順、於事理宜然者也、且各枝宗室、悉受 親王約束、而管理者、止是承行啟奏、其分不失、其防微慮遠之意甚深。故得以息其覬覦之爭。久而愈定。若親王府。則事體與郡王萬萬相懸。而江西之事。則又有大不同者。緣宸濠既以謀反伏誅、其國應除、其寶已毀、其爵永不應襲、其府名巳不復存、一時宗室郡王、據其各相攻訐、雖與反者干涉各有淺深、而皆不能無染、為寧藩所污者朝廷曲赦巳叨曠恩不當復為假借以啟其覬覦也荷蒙 皇上赦除其罪、復其爵祿、各得掌其印信、以其爵自達於 朝、非若將軍中尉之官。必係郡王府名。而不得獨以其官稱者。當時本部以兵部題行、撫按勘議、遂定管理府事名目、而不敢復冠某府二字於上。亦以為得權宜之道矣。但既云管理府事。則所管理者。為何府之事。是顯除其國而陰存其名也。至於防微慮遠。倉卒之際。未及詳議。遂便管理者。以郡王鈐束郡王。事體幾與 親王無異。是不與其名而顯與其實也此臣等所謂名不正而言不順、事理未宜者也。夫陰存其名。焉知不有循名以責實者。顯與其實。焉知不有據實以求名者。今纔一易世。遂競起而爭。雖以管理為說。竊恐意不徒在於管理。非分之望。或根於心矣。故彼則恐此之久據。而多方以搖之。此則恐彼之傾奪。而多方以持之。此臣等所謂將來爭競大起。禍變無端。重費 朝廷處分者也。夫始議成於倉卒。其失猶有可諉。今事勢巳定。事机又可測知。且 郡王既得以其爵自達於朝。而爵同者。欲其承受鈐束。勢必難久。又事理之顯然者。臣等不言則始一誤而今再誤罪誠有不得辭矣。伏望 皇上俯采愚慮、及撫按三司等官翁漙蕭端蒙等、勘報之議、革去管理府事名目。比照 交城 襄垣 慶成等府事例。將 建安 樂安 弋陽三府。有郡王者。宗儀人等。各聽該府管束。及奏 請名封等項。其冠帶 石城王未奉 明旨復爵。難遽比照 郡王行事。當與 瑞昌等四府。一體照支屬遠近。分附三府。今據其宗派則 鍾陵與建安為近。臨川宜春瑞昌石城四府。與樂安弋陽為近。合無將 鍾陵一府。分附 建安 石城。 瑞昌二府。分附 樂安。 臨川 宜春二府分附 弋陽。一應該奏請事務。附府轉奏。拜進 表箋。慶 賀救護。隨府行禮。其三府迎接 詔勑。則輪逓從尊。庶覬覦之漸可杜。大競之端可息矣。及照 獻惠二王。大宗廟祀本非小宗支子。所得專主。合無每一易世。請奏 欽定一王。奉祀 宗廟、禮以義起而制命自君既不得專管亦不許專擅輪逓庶於事體為順。再照各該府并分附府分各 宗室儀賓、仍乞降 勑一道、俱照嘉靖十五年題 准事例、朔望赴各府畫押、聽各 郡王鈐束關防。其 樂安 建安二府。止照原降印信行事。 弋陽王府管理府事印信。行令繳 進。另行具奏鑄造。 弋陽王印。候 冊封之日再行頒給。中間尚有未盡事宜。仍令撫按官逐一議處停當。作速回奏。以憑題 請施行。臣等再三參詳、各官陳奏之詞、似謂彼中人情事勢、無以易此、但事  宗室予奪出自 朝廷。臣等未敢擅擬。伏乞 聖裁。嘉靖三十一年十一月十九日具題、二十一日奉 聖旨是、這事情你每既議擬停當、著各府分管、不許再來擾奏。

  ○中尉女授宗女宗壻名號疏【宗女】

  切惟 國家大事、 祖宗之制、所當申明。時勢之窮、所當變通。二者議政之大經也、照得 郡王孫男、 祖訓有六世以下、世授奉國中尉之文、孫女則縣君鄉君之號、止於曾玄、而五世不復及焉、夫 祖訓於起居飲食之宜、宮室器用之制、纖悉曲盡、豈獨缺畧於此、葢孫女至於五世、親屬疏遠、若一槩授以封號、給以祿秩、非惟勢有所不能及、而恩亦有所不能漙者、此 祖訓之所以不載也、今觀郡王之女。其祿米比曾孫。孫女祿米。僅比六世孫。 聖祖深遠之慮、可推而知矣。况女既有㱕、則其夫家生業、足以自贍、 朝廷稍加光寵、即足為恩。固不必強勢之所不能。而盡授以封號祿秩。此則 祖宗之制。所當申明者也。若以時勢論之。洪武間初封親郡王將軍。纔四十九位。女纔九位。至永樂間增封親郡王將軍四十一位、女二十八位。通計百二十七位。未為多也。而當時祿米已不能全給。瀋府纔本色六千石。秦府魯府唐府各五千石。代府三千石。遼府韓府伊府各二千石。岷府一千五百石。肅府僅七百石。慶府雖七千五百石。而郡王又嘗於數內分撥。俱不滿萬石之數。盖天派日衍。稅粮有限。祖宗預計其必然。而遠為之慮者如此。今各親郡王將軍中尉。計九千八百二十八位。女計九千七百八十三位。通一萬九千六百一十一位。其位數多國初一百五十倍。其來者尚無紀極。而親王本色祿米。又無不給萬石者。計天下歲供京師米。四百萬石。而各處祿米。凡八百五十三萬石。視輸京師之數。不啻倍之。皆國初所未會計者。且民間稅粮有減無增。豈惟將來莫知所處即今在在巳無措矣即如山西一省。存留米麥一百五十二萬石。而宗室祿米。該三百一十二萬石。河南一省。存留八十四萬三千石。而宗室祿米一百九十二萬石。是二省之粮。即無水旱蠲免。升合俱完。猶不足以供祿米之半。况官吏俸廩。軍士月粮。皆取給其中。如之何其能供。前此豐林王台瀚奏要限定郡王將軍中尉子女。其限外之數。止給冠帶口粮。夫台瀚亦郡王也豈其獨不欲富而為此言哉。葢以宗室祿粮。雖有定額。而有司不能全供。必數懷觖望。有司缺乏。未能辦給。而宗室勢欲全得。必數受侵侮。政令因之阻格國計無繇充足。不若使各受冠帶月粮。從其自便。各治生業為兩利也。夫 祖訓所載者祖宗時亦不盡足其數而豐林王尚欲為裁限况中尉之女在 祖訓所不載乃當祿米無措之日而欲於 祖制之外盡授封號徧給廩祿臣等實未見其可此則時勢之窮所當變通者也又查得靖江王府鎮國等中尉之女。俱遵奉 祖訓。例不授封。今秦晉等府。其初則與靖江府親疏少異。既傳至中尉。則其女同為 皇家袒免以下親之女矣。伏乞 皇上推廣聖祖之意。裁成昭代之制。凡各王府中尉女。及選配子弟。合無聽本部題請 聖恩。授以宗女宗壻名色。仍給與冠服婚資。其冠服宗壻視文職。宗女視命婦。出鎮國位下者。冠服七品并婚資共給銀百兩。猪羊各十隻。出輔國位下者冠服八品。井婚資。共給銀九十兩。猪羊各八隻。出奉國位下者。冠服九品。并婚資共給銀八十兩。猪羊各六隻。俱行各該布政司關領。其宗婿就各該 王府冠帶謝 恩。不必赴京。仍聽其自便。不必在府隨眾朝參有司以禮相待。照品官例免其雜泛差役。如有志科舉者。聽提學官比照教官科舉例考選進塲。盖 郡王子孫。 祖訓猶許其出仕。則宗婿可以類推矣。擴 祖宗有限之制。而漙 皇上無窮之恩。酌時勢之穷。而盡變通之道。臣等愚昧不勝拳拳、其 秦府奏 請鎮國等中尉秉楃等各女婚選、如蒙 皇上允臣前議、裁為定制、容臣欽遵題 請施行、嘉靖三十二□十一月初四日、具題初六日奉 聖旨、准議行。

  ○覆朝鮮王請收買律管疏【屬國樂器】

  准朝鮮國王李峘、咨稱議政府狀啟該禮曹、呈備奉常寺、申本寺、厚貯律管、俱各損舊、致使編鍾等器、不相和應、又兼本寺該用各樂、原習於 中國、近來訛誤居多、無從挍定、查得洪武三年二月內、該高麗恭愍王、移咨都省、乞於中國樂工內、擇取精通眾音者二人、發送傳習、當准回咨、著將合用樂章、令習學人親齎赴京習學、永樂三年四月內、又該本國為因宗廟社稷、樂器損舊、咨請禮部齎價、當蒙本部奏奉 太宗皇帝聖旨、樂器與他、欽此、將樂器給賜外、竊蒙屢朝 皇恩、實出尋常、即今原用律管、歲月既多、所差益甚、兼該寺訛傳巳久、漸失其真、合無差委樂官前赴京師挍定等因、為此、今差樂官一員、樂師三名、齎帶價布、跟隨賀至陪臣、前赴京師、煩為轉達特許收買、及行太常寺、選樂工挍 以同 聖朝律度量衡之制等因、備咨到部、看得朝鮮國王李峘咨稱律管損舊音樂訛誤乞要收買及校習各一節、為照朝鮮之事 朝廷。職貢甚謹。 朝廷之待朝鮮。恩禮素優。其所稱洪武永樂年間事例。盖備述我 太祖 成祖恩遇之隆。同一属國耳觀此而今昔盛衰之際使人流連以深致其慶望之意故有今日。且正朔所及。量衡必同。而况管籥音律。為禮樂之大者。豈敢不請 聖朝。擅自制作。其所據陳請。似應 俯從。合無恭候 命下、本部行移太常寺、選取精通音律樂舞生二名。與差來樂官樂師。逐一校正。其律管合無 俯從收買。惟復 特恩頒賜。以示優禮。嘉靖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具題、奉 聖旨、律管著賜與。

  ○覆請勑諭倭夷疏【勑諭倭寇】

  臣等看議得聖王馭夷、因時制便、各有攸宜、日本於 國家、雖非請封受冊、 頒曆朝正之國、然自永樂以來、許令十年一次入、貢、至則豐其賞賚、通其互市、蒙 恩甚厚、乃今納我逋逃、王五峯濳藏彼國、紏引夷醜、入寇沿海州縣、大肆焚掠、所據廵視浙江右僉都御史王忬、南京吏科給事中張承憲、各奏請 勑旨、責諭、一則欲因其懷恩、曉以大義、使縳送叛華之賊、一則欲絕其封貢、震以 天威、使殄殲猾夏之夷、盖目覩事勢急迫、多方消弭、足見諸臣悉心籌慮、但要責付朝鮮琉球傳諭、須待二國使至、令通事譯審、果與日本、原無仇隙、舊通往來、然後請給、庶幾付而必受。受而必達。及查 祖宗朝、未有 勑付隣國宣諭之事。防微慮遠。盖有深意。又日本素稱貪狡。習為悖驁。 先朝數因事頒降 敕旨曉諭。俱未見輸誠悔謝之奏。至嘉靖初年、貢使宗設搆亂。擄我職官宋璉等以去。 聖怒赫然。阻絕其貢。既而鎮廵官為之懇請。荷蒙 天度優容。不追既往。而役王亦未曾將宗設等縳解。宋璉等送還。止據夷 呈稱諸人。俱巳遭風亡沒。竟亦莫究的確。跡其平素如此。恐未可徒以言語化誨。而震懾之者。夷情叵測。國體攸關。臣等參詳各官所請。本欲紓急目前。今倭寇既退。似可且停。合候 命下。備行廵視都御史王恀。深察此夷譎詐反復。即今但申嚴 祖宗備倭之法。其 敕旨宣諭一節。如此處分最為得宜付與琉球朝鮮既無舊例合待日本貢使至日酌量時勢緩急另行 奏請臣等奉 命查議不敢不竭其愚、嘉靖三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具題、奉 聖旨、是。

  ○朝鮮擒獲倭犯疏【褒獎屬國】

  該朝鮮國王李峘、奏奉 聖旨、禮兵二部、看了來說欽此、臣等、謹欽遵 查得嘉靖三十二年四月內、該 欽差提督軍務廵視浙江兼管福興泉漳地方右僉都御史王忬、題稱倭寇流刼閩浙沿海地方、又該廵按山東監察御史馮荐、奏報山東靖海衛地方倭寇登岸放火殺人、等因、節該兵部題奉 欽依通行沿海地方、嚴加隄備去後、又查得嘉靖二年十一月內、該朝鮮國王李懌、奉稱倭奴打攪 上國、仰仗 皇威、勦殺幾盡、并將賊倭二俘、首級三十三顆、差刑曹參判成洗昌、賫領前來等因、奉 聖旨、倭賊搆亂、懼罪奔逸、朝鮮國邊臣擒賊幾盡、又搜獲被搶人口、國王李懌、差官押解、伴送前來、具見忠順、寫敕褒諭、奏內事情、該部看了來說、欽此、該兵部議擬國王并領兵官、俱應賞賚、其齎本押解官員人等、宴賞之外、比照各邊報捷人員事例加賞等因、節該題奉

  聖旨、是、朝鮮國王李懌、忠順可嘉、照前旨寫敕、賜銀一百兩、錦四?、紵絲十二表裏、差來陪臣成洗昌、及領兵官蘇洗讓李繼長鄭永謙吳堡黃琛孫仲暾各賞銀二十兩、紵絲四表裏、就著成洗昌賫去、其餘從人押解等項人員、著禮部查例加賞、中林等二名都察院擬罪來說、欽此、又該禮部查無外國獻俘賞例、止查照本國進貢賞例議擬、題奉 欽依、各陪臣於賀至 欽賞外、刑曹參判賞織金紵絲衣一套、綵?四表裏、折鈔絹五疋、書狀通事、并押解官、俱每人賞素紵絲衣一套、綵?二表裏、折鈔絹布各二疋、從人每人賞絹衣一套、折鈔布各二疋、俱與靴襪各一雙、今該前因、行據禮部主客清吏司提督會同舘主事張東周、呈稱譯審得朝鮮國差來陪臣二起、內一起刑曹參判李澤書狀官成義國、通事安自命崔洗恊高彥名金希緒吳洗良、軍官洪守讓呂門望唐彥弼睦諄鄭壽日?冉李碾權士禮、從人朴孝欽李福齡末享石伊莫同李漠芿孫李原宗共二十二員名、係慶□賀冬至令節、順押捉獲倭犯人員、據此臣等會看得倭奴無道、寇我海濱、朝鮮國王李峘一聞 賀節陪臣傳說、即令沿海地方、整點嚴備、預防奔逸、既擒獲倭犯、及銅銃木牌等器、即差賀至陪臣管押解 獻、仰候 朝廷處斷、具見本王恪慎守藩、忠誠效職、伏乞 皇上降敕褒諭、仍特加賜賚、用旌奉藩之忠、領兵等官、南致勤金中烈金景賜金贇金鎔李善源金仍慎之祥或指授方畧、或奮勇接戰、俱各有功、與管押功曹參判李澤、相應比照嘉靖二年例、給賞銀兩紵絲靴襪、書狀官成義國等、通事安自命等、軍官洪守讓等、從人朴孝欽等、俱各押解有勞、亦應比照前例、加賞?絹靴襪、合候 命下禮部、開赴 內府該衙門關出銀?等項、先將李澤等、委官於賞房前唱名給散、其 欽賜國王、并 欽降敕書、俱付陪臣李澤賫捧回國、啟王祗領、其賞賚領兵官者、亦付李澤順帶、啟王 頒給、仍備將會議緣繇、一咨法司、將望古三夫羅等犯、并銅銃木牌等器、究問審驗明白、徑自奏 請定奪、一咨都察院、轉行廵視海道都御史王忬。益嚴姦民私通倭奴防禁。一咨行本王知會。一體欽遵。嘉靖三十二年十一月初十日具題、十二日、奉 聖旨、是。

  ○覆交城王奏討樂戶疏【王府樂戶】

  看得 交城王、奏稱該府分封、另城居住、獨無樂人應用、及稱各樂雖解府應用、原非管束、以致隨奏隨迯、要奏討管束一節、該司查據節年事例、慶成等一十一府、俱另城居住、俱是遇有公務、暫撥樂人應用、則不特 交城一府、獨無撥與樂人。又本府自正統二年分封至今、一百一十餘年、未見缺少樂人、廢失典禮、又樂戶郭義等、素隸有司、管束、亦且不免迯亡。豈有王府管束、便能使之不迯。及照各王府、設有樂戶去處。往往致各 宗室縱恣淫慾。甚者花生子女。瀆亂天潢。以至奏革名封。本部方欲題請議處。用圖保全宗室。兼恐有等無籍樂人。利於投入王府。公行影蔽他人。躲避有司繁雜差徭。又或各王府下人。借此招引無賴。增樹爪牙。張勢生事。甚則窩隱盜竊賭博之徒。有司不能禁捕。俱屬不便。以故本部每遇奏討樂戶。未敢輕易題覆。今本王又有此奏。必是府縣有司。肆意慢忽。凡遇本府行禮之期。不以樂戶人等依期撥送。以致奏請不巳。抑恐或有前項躲差。及招引等情弊。俱合查究。為此合咨貴院仰煩轉行山西廵按御史、即查各樂人、如有營求、投入影蔽避差情弊。徑自究治。或是本府下人。意圖招引無賴。就行本府教授。啟 王嚴加禁約。如是府縣有司。不行依期撥送。亦要著落守廵該道督責。不許怠忽取罪。仍查西河陽曲二府。與交城同分封平陽府地方。見今二府迎接 詔敕拜賀節令。及寇婚喪祭等禮。合用樂人。府縣作何應付。應否與交城府事同一體。希將查過緣繇回報、以憑施行。

  ○陜西番僧乞撥軍匠護敕寺疏【陜西敕寺】

  該陜西都司、岷州衛大崇教寺番僧、令占惡行奏先於宣德二年、奉 欽命差太監王錦羅玉杜馬林等起調陜西都布二司軍民人夫、 敕建寺院一所、給與護 敕二道、 賜額大崇教寺、奉兵工二部勘合、本衛撥發軍匠劉友等五十名、專一在寺看守、後成化三年、有寺前中殿被火燒燬、三十餘間、後遺 鑾駕等項、殿宇二百餘間見存、將軍匠劉友弟三十名各調城操、成化十三年七月內、奉兵部職方清吏司勘合、本衛仍撥原額軍匠郭玉徐來保等二十名、在寺看守 鑾駕供器等項、本衛亦不係調用人數、俱係木鐵等匠、至今一百三十餘年、見有勘合本衞印信帖文存照、近年以來、被本衛千戶張德、軍吏孫大經于文周官羅四張鈔二等、不遵 朝廷敕諭 合、朦朧往往攪差軍伴到寺、將原撥軍匠郭玉等二十名內調去、朱友亮楊保兒原保曾義姚李加狥等六名、俱發各項當差、本寺止遺郭王徐來保等一十四名、又不時差發占用、今本寺年久、土?册塌數多、缺乏人匠、無人修補、殿宇有壞 鑾駕等物、是令占惡竹等眾僧、倘蒙各邊調遣撫化番夷、後遺 鑾駕敕書等項、無人看守、係是邊境、一時有失難辦 望 皇上恩念 太祖舊制 鑾駕等項、乞行禮部轉行鞏昌府廵按御史、照舊免撥差役、撥補二十名看守修理、敕建寺院、臣等僧眾祝延 聖壽、撫化番夷等因、 看得大崇教寺、遠在邊圉、其僧素能撫化番夷、宣德成化年間、 欽賜護敕、併給軍匠者、無非所以綏懷柔服之意、所據令占惡竹奏免軍匠差役一節、又在彼中、本部無憑查處、為此合咨貴院煩轉行彼處廵按衙門、即查該寺原撥軍匠若干、是否專為看守、其千戶張德等、應否差用、如無他碍、徑自酌處或照舊額二十名。追給補完。或據見在十四名。淮免差撥。期在處置得宜。朝廷羈糜駕馭之術隱寓于中此亦邊疆机要不失軍衛之體。而又有以服番僧之心。庶爭端可息。而地方亦有攸賴矣。仍將查處過緣繇轉咨本部、以憑查照施行。

  ◎議
  郊祀議

  ○郊祀議【郊祀】

  嘉靖九年二月十一日、欽奉 敕諭、議 郊祀大禮、令臣等各陳所見者、臣淺陋庸愚、何以對揚、竊惟二儀定位、天高而地下、先王制禮、天尊而地親、故我 太祖皇帝、兆圜丘於鍾山之陽、兆方丘於鍾山之陰、用周禮也、行之十年、乃更為 大祀之殿、定合祀之儀、又行之二十餘年、而 太宗皇帝承之、百十年來、論者類疑其非古、然以 太祖非無為而變、 太宗非無據而承、况土木一興、財費不貲、事干 國典、不敢易言耳茲遇 陛下博稽古典臣工、何容異議雖然、古不可悖、亦不可泥、參之酌之、與時宜之是在 陛下聖明而巳、况周禮固有不可知者、臣請先舉其畧、而後效其愚、謹按周禮冬至圜丘。夏至方丘。可以見天地之分祀矣。然未知其兆於南郊歟。抑南北二郊歟。不可考也。及考大宗伯掌建邦禮。則禋祀祀天血祭祭社。而無祭地之禮。小宗伯掌建神位。則右社稷。左宗廟。五帝四郊而無地祗之位。司服則祀天大裘。祭社希冕。而無祭地之服。乃若大宗伯蒼璧禮天。黃琮禮地。圭璋琥璜禮四方。則無禮社之玉。典瑞四圭祀天。兩圭祀地。璋邸射祀山川。則無祀社之圭。何其闕畧如此耶。或謂天子之社。非諸侯各祭一方者比。古無北郊。社以祭地也。故尊與郊等。親與廟並。故武王伐商。類于上帝。即宜于冢土。成王遷洛。用牲于郊。即社于新邑。周禮盖言地。即不言社。言社即不言地耳。信斯言也。則既謂右社稷。又曰澤中方丘。何其乖錯如此耶。意者國門之內。除地為澤。而築丘祭社如古者壇墠之制歟。或社稷在國都之右。因澤為丘。不必於門內歟。是又未可考也。臣故曰古不可悖。亦不可泥。得其意。不踐其迹。時之為貴可也。臣請備言之、臣按圜丘方丘。周禮之文也。南郊北郊。則漢儒之說也。不屋而壇。虞夏之禮也。明堂祀帝。則周人之制也。周人不能盡用夏殷之故。漢儒不能盡明周禮之義。後世又安可盡以為據也哉。若此則不必紛然聚訟臣惟地配天而無疆者也。上下陰陽之辨耳故異郊可也同郊亦可也天無往而不在者也惟精禋馨香之格耳故于丘可也于屋亦可也况 大祀殿。盖取諸明堂。且又 聖祖巳成之制也。  陛下孝子慈孫之心。宜未忍有他議。 聖意惓惓者。獨以合祀非古。亦非 聖祖之初耳。雖然。古者茅茨土階。掃地而祭。簡朴之道尚難盡復矣。而 聖祖更定古制。固將來為可繼也。臣愚何足以知之。無巳則請仍 大祀殿以祀天。而日月等天神為壇以從。改山川壇以祀地。而山川等地祗各為壇以從。至於各有廟食者。各歸其廟。不在祀典者不秩其祀。庶幾事簡易從。古禮不悖。而 聖祖之制亦不廢矣。議者以為祭於屋。親之也。人道也。於帝則可。於天則不可。臣竊謂天帝一也。書言類于上帝。詩言上帝居歆。皆天之所稱也。其謂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者。盖周人報本之祭。則於郊。因事而祭則於明堂。異其名號。以為識別耳。况籩豆璧帛。莫非人道矣。屋何為其不可。且明堂乃國門之內。聽政之所。猶可以祀帝。今 殿以專祀。不以聽政。而且遠在郊外。亦何害其為尊。臣伏覩 聖祖有云。今之不可為古。猶古之不能為今。禮順人情。可以義起。所貴斟酌得宜。必有損益。大哉言也微臣願 陛下率 聖祖斟酌損益之道。垂百世可繼之統耳。議者又以為仍 大祀殿以祀帝。而別兆圜丘以祀天。臣以為嫌二壇也。夫祭莫尊于天。莫親於祖。親者之祭。尚不欲數。而况於尊者乎。祀祖不可以異廟。祀天可以二壇乎。周之明堂。王者之堂也。而因用以祀。猶之國學以教也。而飬國老於是。釋奠於是。獻酋?或於是。故無二壇之嫌耳。臣伏覩洪武二年。翰林院學士朱升議齋戒之期。 聖祖諭之曰。齋戒之期。大祀以七日。中祀以五日。不無太久。大抵人心久則易怠。怠心一萌。反為不敬。可於臨祭齋三日。務致精專。庶幾可以感格神明。大哉言也。七日尚恐其久而易怠。二壇不慮其黷而不精乎。臣願  陛下法 聖祖防怠致精之意。垂百世可繼之統耳。議者又以為冬至祀圜丘。季秋享明堂。周禮也。今從其明堂之享。則用冬至也何居。臣竊謂 大祀殿。非明堂也。稽明堂用屋之義耳。况冬至亦據一時言之也。記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夫周始用至。則古者各從其始。不必皆用至矣。記又有卜郊作龜之禮。春秋有卜郊不從之文。盖周人始用至而遇辛。其後則用辛而卜吉。然則繼周者。卜日而祀。可也。抑周之用至也。十一月為歲首也。敬事也。然則繼周者。卜歲首之吉可也。况今祭器祭服祭樂。皆非周禮。獨至日從周乎哉。臣伏覩聖祖有云。祭於歲首。正三陽交泰之時。大哉言也微臣願 陛下法 聖祖通變從時之意。垂百世可繼之統耳。議者又謂山川之有壇。古也。今改以祀地。則遂廢矣。臣竊謂山川從祀於地。有專壇焉。惡得謂之廢。日月山川一也。我 聖祖初有朝日夕月之禮。後以既從祀矣。遂皆罷祭。則亦謂之廢乎。且山川之專祀。臣固疑之矣。疑古者社以祭地也。而在國內。山川不得望也。故別為壇也。今既望矣。而復專祀。不巳繁乎。書曰禮煩則亂。事神則難。我 聖祖亦云。自洪武十年。更定社稷于闕右比前人之所以禮殊式異。去繁就簡。大哉言也微臣願 陛下法 聖祖去繁就簡之意。垂百世可繼之統耳。臣又聞時損則二簋可享。時絀則舉贏非宜今 陛下視今為絀耶。贏耶。損耶益耶。夫敬 天莫大於勤民。崇禮莫要於修政。仰惟吾 皇上究心民瘼。恫瘝在身。 皇天享德。勿問可知。惟願吾 皇上益修勤民之政。上克當於 天心。深致舉贏之戒。下不傷於民財。則成周之儀文不必備。而三代之治功可復見矣。臣愚不勝惓切恐懼之至。

  ◎序
  刻西關志序

  ○刻西關志序【四關圖志】

  山蟠擁京畿西北、極東海之涯、葢天作險固、以限隔夷虜、而保奠夫、 皇極者也、斷岡陂陀、可以連車結騎、則建置關戍、截遏寇攘以裁成輔相、天地之利王公設險守國、盖自昔慎之矣、居庸關北枕 京師、迤西而南為紫荊、為倒馬為故關、關戍大者凡四、與迤東山海諸關、並稱要害、歲分遣御史按行閱城堡、謹斥候、蒐卒伍、簡軍實、禁奸釐、弊、興滯舉廢、 賜璽書重其權任、而西關外連宣大二鎮、密邇強胡、內逼 陵寢都城、及畿旬諸郡、南北喉吭之地、所繫尤重、關舊有圖。按而索之於山川形似幾矣。而圖所不載。若古小史外史所掌。土訓誦訓所道。皆經畧者所欲知之有不可缺者御史王君士翹、始考史集、繙案牘葺四關之故、著西關志、四關各為卷。而冠圖於卷首。總圖冠居庸之首。諸所宜備。區分類從。編成。來徵予序關之設以地制勢以勢制勝志所載於天星野。於地彊域形勝山川物產。於政城池軍馬倉庫教塲。征徭歲月屯堡祠廟學校風俗之類。以察祲祥之變。以知險夷迂捷之途。以定戰守援伏。正奇掎角之機。以考容保綏懷調度富彊之畧。而制敕章疏藝文。以盡今昔興革之宜。其於天地人事之紀。燦乎可觀矣。王君按西滿歲所罷行建請、具有倫要、而其深憂遠慮、葢剝膚隱屏之患。有視之無形。而索之無端者。志亦畧見其微焉。予既才王君。又因以知其經世之猷。嗟夫制治不及亂。保邦不及危。君子其必有同君之憂而慮之及早者

  ◎記
  羊角水堡記

  ○羊角水堡記【羊角水堡】

  江右列郡十三、贑州邊東南、當其上游、外控汀漳潮惠閩廣之裔、壤地參錯、盤山藪盜、時出沒剽刼、而安遠會昌間、則羊角水為之咽喉。盜踰羊角水以西、則襲長沙、營掠雩都信豐贑諸縣為擾。以北則攻會昌城西犯吉。東侵撫建諸郡為擾。故羊角水置堡屯戍卒隸會昌守禦千戶所。與長沙營守備都指揮部兵。相為聲援。盖古者遮要害。遠斥堠之義。而堡卒單弱盜來不能偵。至不能禦則閉門自保堡傍居民餘千家。數遭毒虐。守備官棄長沙營領所部。寓會昌城中。而堡益孤懸矣。嘉靖癸卯、大中丞東厓虞公、撫臨茲土、既擒捕諸縣逋寇、乃修復長沙營、使守備守部兵還居之次將議羊角水會居民羣聚來訴、願自出力築城為衛。而官董其成。公移書兵備副使薛君甲薛君按行、還言堡以衛民。而僻枕山隈。與民居相去里所。緩急非益。譬以民委盜。而為之資粮舘舍者也。如城居民。移戍卒城中。民倚城為固。藉卒為壯。小警自可支。卒有大警。益增兵戍。上之相便。擣其巢窟。下之奮武。遏其奔突。盜至無所掠。欲深入又狼顧。恐吾議其後制勝之上也。報公公可。聞之撫按。撫按稱善。申敕所司。并心一力。敬須公畫乃度地計功、諸役競勸、百堵皆作、未踰時而城成周三千尺、高三十尺有奇、闢門三面、公舘中居、屹然巨鎮、表裏齒唇、盜不敢窺、郡縣吏士申民之情、來屬文紀事、始予惟事弗豫無備、弗因罔功、豫者先乎幾、因者順乎人國家置、總憲行臺控江湖閩廣之交、簡命憲臣、提督四省軍務所轄八府二州、官方民事、無所不得間者。然而奉 璽書行便宜曰。兵機戎政。張弛緩急。四省倚為女危。其最要者也。此八府二州。各統於其省之撫按官。而撫按官治之。視其他郡縣常畧。以為兵機戎政。 璽書有專責焉。使一聽於提督。不可參也。為提督者、或以其智之所及。無巨細、無所不問。為撫按者。亦以其位之所臨。無詳畧、無所不問。故智分於泛察。權撓於參尸。能治大乃所以為智惟東厓公畧細而務大。提綱以振目。日惟簡軍實蒐卒伍。申賞罰。相機宜。摘發奸慝。落其牙距。薙厥繇蘖。四履日靖。軍聲大振。猶惧變生所忽。顓顓以求。若將不暇乎其他。故能智無遺慮。炳幾灼情。動罔弗時撫按諸公。亦惟忠于謀國。不私有巳。凡公所畫或聞而弗議或議而弗違若將拱手以仰其成。故能乘時遘會。不牽道舍之謀。嗟夫。慮精於一。荒於泛。功隳於參。斁於需。獨此城也乎哉。是役也費不甚鉅。而所關至重。推拓得勢保障係乎一方。而其道可施之天下故予樂誦其成。以為理國者。率是道而繇之。庶績可幾而凝。非謂東厓之功。為極乎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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