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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五四”青年节,清华大学一些同学送我一件镜框装的红心,上面写着:

  向党交心

  我们宣誓:我们永远无限忠诚于党的事业,为社会主义贡献出毕生的精力。我们一定遵循党的教导:改造自己,努力学习,热爱劳动,积极锻炼,搞好工作,加强团结,坚定不移地走又红又专的道路,做个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

  一件多么好的礼品!

  交心的意义,据我理解:是把不好的、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的心交出去,当着众人把它消灭掉;而把好的、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心装进来,把它保护好、发挥好。心——这个方寸之地,不是这,就是那。不容许有也不会有“真空”的。

  交心与“交代”不同。“交代”大多是指的把做过的犯了罪的事实交代出来,所谓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立功有赏,这是人民外部矛盾的事。

  交心则是把心坎深处的一些不正确的甚至反动的想法看法交出来,表示要把内心打扫干净,迎接新的无产阶级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虽然,交出来的也许有以前应当交代而未交代的事。不管“交心”或者“交代”,总之是要“成为新人”,所谓“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某些出身剥削阶级,受过剥削阶级的教育而又涉世已深的人,内心有腐烂的疮疤,却“久而不闻其臭”,他们尚在等候“变天”。他不交出来,如果只藏在心里,不作出害人的事,那也只好让他带进棺材里去。陷溺较浅的人,想交而又不愿交,一方面“内疚神明”,一方面又要装做没事人一样;也有的交出一些子却还埋伏一些子;甚至有的虽然坏的心交出来了,而装进新的心仍有抵触,老毛病仍可能复发。对于这样的人,需要做工作,需要等待等待。交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帮助人交心要细致地启发;对付自己的交心,要一层层地剥,要学曾子一样的“吾日三省”。

  涉世不深的和在新社会长大的青年学生则不一样。他们的心,一般说来是没有灰尘的,洁白的。他们的向党交心,是说房子早已打扫干净了,只等候新的主人来住。从今以后,我成人了,壮实了,是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是有知识的工人,再不允许非工人阶级的东西来打搅。

  青年学生的出身不一样,在未作交心运动之前,有的动摇,有的还混乱。《大风浪里的小故事》的影片上,杨文英说:“要不是解放,要不是党,我这样一个苦孩子哪会念上大学!今天党培养我成人了,我没有权利不听党的话。”“你说我跟你不一样,是不一样。我没有过过一天在母亲照顾下的幸福的日子。解放了,党象我的亲娘一样,抚养我从中学进了大学。”这短短的对话里,显出两颗心:一颗“我没有权利不听党的话”;另一颗似乎有权利可以不听党的话。

  这样不同的心,经过“交”,前者的心,将不只是由于个人的感激,而将融化于广大的劳动人民中成为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有力的一员;后者的心,也将是经过打扫、扫去被旧社会传来的阴影,恢复光明,进到和前者一样。

  无产阶级的心,没有不可以告人的,所以能够心连心。资产阶级的心,自私自利,“尔虞我诈”,是不可以告人的,“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他们是心隔心。过社会主义的关,交心是重要的一步,向党交心即是向人民交心。要把交心看做是从小圈子进到大圈子,从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圈子进到无产阶级集体主义的圈子。

  脸要天天洗,房子要天天扫。同样,心也要天天洗炼,不使有一点脏东西沾在上面。

  195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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