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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坦白说,唐璜的学问有点儿肤浅,

  在文才上更谈不上一个朱甘色,

  如今一经这女界的博学鸿儒

  加以会审,倒使得他措手不及:

  他的事业从来是在战场。情场

  或官场,再加上舞场上的职责,

  这让他远远离开了灵感之泉:

  如今他才发觉;这泉水如此之蓝!

  五十二

  但是,他还是零星回答,还带着

  谦虚。自信。及泰然自若的样子,

  这使他的才学增加一种神韵,

  让他每有议论都好像精深之至。

  那位神童阿拉敏塔。史密斯小姐

  (她十六岁时就将《愤怒的赫久里斯》

  翻译成愤怒的英文,)带着一种娇态,

  把他的隽语均在小本子记下来。

  五十三

  唐璜懂得几国语言,……这自然是

  意中事,……又套用得及时而巧妙,

  这挽救了他在才女心目中的声名,

  她们只可惜他不擅长吟咏之道。

  如果再有这一项,那他的成就,

  对她们来说,可真正无比高超。

  曼尼式小姐与扶利斯基太太

  尤其希望被西班牙诗歌唱出来。

  五十四

  但是,他应付得很好,每一类

  社交的核心都把他看成候补,

  并且,像班柯镜中闪现的那样,

  不管在大小宴会上他都有福分

  见到一万个当代作家擦过身,

  这也无异于各时代之平均数:

  此外还有八十"现存最伟大的诗人",

  由于每本无聊杂志都有几位。

  五十五

  唉呀!那所谓"现存最伟大之诗人"

  仅才两个五年,就要像拳击大王

  必须显显身手,以显示其名不虚传,

  虽然说他们的名气只是闭门造车。

  就是我,尽管我并不知道,也准不愿

  在群丑之间作一个跳梁的皇上,……

  就是我,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也都被人

  尊称为诗国中伟大的拿破仑。

  五十六

  可《唐璜》就是我的莫斯科战役,

  《法列罗》与《该隐》则成了我的来比锡

  和圣让山:而那美妙的蠢才联盟,

  既然"大师"已倒下,又能够东山再起。

  可我虽倒,也要倒得像我的英雄,

  要么有生杀大权,真正为君王治理,

  要么去到一个荒岛去当苦囚,

  宁愿让叛徒骚塞作我的看守。

  五十七

  司各特在我之前称名于诗坛,

  接着有穆尔。甘培:可如今缪斯

  变得虔诚起来,在郇山上漫步,

  与她结伴的诗人几乎全都是教士。

  而彼加沙在罗莱。保莱牧师的鞍下

  亦开始摇摆着颂神诗的步子;

  他给这匹神马安上高跷走路,

  真如一个毕斯托尔……"我用剑打赌!"

  五十八

  可是,就在这园地里,他亦胜过

  那矫揉造作死费力的园丁,

  他把用来酿酒的葡萄都榨为酸醋,

  他那沉闷的缪斯已成为中性:

  啊,那个黑太监哪里会拥有歌喉,

  倒像匹牛,每一行诗均要死耕;

  那康拜西式的罗马兵的吼叫

  至少好过希伯来人过火的嚎叫。

  五十九

  还有我那文雅的尤菲斯,据言;

  他恰似乎是一位"讲道德"的"我",

  但是,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

  难以两全,或是冒充任何一个:

  还有人以为柯勒律治是诗圣,

  华兹华斯也会有捧场的(两三个人),

  还有那嗓音嘹亮的傻瓜蛋兰德

  竟把骗子骚塞的鸭子作为天鹅。

  六十

  可叹济慈让一篇批评文送了命,

  正当他指望写出伟大的作品:

  尽管晦涩,他却曾经力图描绘出

  希腊的神灵,幻想他们在如今

  该讲些什么,尽管他不懂希腊文。

  啊,可怜的诗人!多乖戾的运命!

  他那心灵,那天庭中的火焰一丛,

  竟让一篇文章把自个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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