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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朝改官制


  元丰三年九月乙亥,详定官制所上以阶易官寄禄新格:中书令、侍中、同平章事为开封府仪同三司,左、右仆射为特进,吏部尚书为金紫光禄大夫,五曹尚书为银青光禄大夫,左、右丞为光禄大夫,六曹侍郎为正议大夫,给事中为通议大夫,左、右谏议为太中大夫,秘书监为中大夫,光禄卿至少府为中散大夫,太常至司农少卿为朝议大夫,六曹郎中为朝请、朝散、朝奉大夫,凡三等,员外郎为朝请、朝散、朝奉郎,凡三等,起居舍人为朝散郎,司谏为朝奉郎,正言、太常、国子博士为承议郎,太常、秘书、殿中丞为奉议郎,太子中允、赞善大夫、中舍、洗马为通直郎,著作佐郎、大理寺丞为宣德郎,光禄、卫尉寺、将作监丞为宣议郎,大理评事为承事郎,太常寺太祝、奉礼郎为承奉郎,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将作监主簿为承务郎。又言:“开府仪同三司至通议大夫以上无磨勘法,太中大夫至承务郎应磨勘,待制以上,六年迁两官,至太中大夫止;承务郎以上,四年迁一官,至朝请大夫止,候朝议大夫有阙次补。其朝议大夫以七十员为额。选人磨勘,并依尚书吏部法;迁京朝官者,依今新定官,其禄令并以职事官俸赐禄料量数,与今新定官请给对拟定。”并从之。丙子,诏:“开府仪同三司为使相,不系大敕御。见任宰相、使相食邑、实封通及万户,前任宰相食邑及万户,并封国公,宗室如旧例。”又诏:“臣僚加恩,并依旧勋。已至上柱国,即并加食邑、实封。给谏、待制,许加实封,省副、知杂,许并加勋。勋已至上柱国,食邑自今当加减数,令中书本房立法。”本房寻奏:“自来大礼加功臣、阶、勋、食邑、实封凡五等。今已罢功臣(在元丰元年十一月事见《政迹》),及以阶易官,即至有勋及食邑、实封,凡三等,勋上柱国而食邑依旧法,自三百、四百、五百、七百至一千户,实封自一百、二百、三百至四百户。仍乞各于旧条官序上递减一等加之。如食邑合加千户,上加七百户之类。其实封亦以此为率,即食实封一百户,并初封食邑三百户,仍不减。欲乞先行下,候成书日别删定。”从之。诏文武散阶除化外人依旧除授外,余并罢。

  十月丁卯,详定官制所言:“译经僧官有授光禄、鸿胪少卿者,改除散阶已罢外,其带卿、少官名,实有妨碍。欲乞以授试卿者,改赐译经三藏大法师,试少卿者,改赐译经三藏法师。其师号及请俸之类,并依旧。”诏:“试卿者改赐六字法师,试少卿者四字,并冠译经三藏,余依旧。”

  十二月甲子,诏:“应迁官除授者,并即寄禄官除大两省,侍制以上至太中大夫,余官至朝请大夫,并通磨勘。进士八年、余十年一迁,所理年月,自降指挥日为始。”自官制行,以旧少卿、监为朝议大夫,诸卿、监为中散大夫,秘书监为中大夫。故事,两制以上转官,至前行郎中,即超转谏议大夫。前行郎中于阶官为朝请大夫,谏议大夫于阶官为太中大夫。两制磨勘者,旧不转卿、监、郎,于今制不当转此三阶。又旧制,朝议大夫止以七十员为额,余官转至朝请大夫,即须俟有阙,方许次补。至是,因有司申明,乃降是诏。其大两省侍制以上,自通直郎至太中大夫,磨勘理三年;承务郎以上至朝请大夫理四年,自如旧制。

  四年八月壬戌,朝散郎、直龙图阁曾巩言:“伏睹修定官制,即百官庶务既已类别。若以所分之职、所总之务,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以事者,使之区处,自位叙、名分、宪令、版图、文移、案牍、讼诉、期会,总领循行,举明鉤考,有革有因,有损有益。有举诸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授诸此,有当警于官,有当布于众者。自一事以上,本末次第,使更制之前习勒已定,则命出之日,但在奉行而已。盖吏部于尚书,为六官之首。试即而言之,其所总者,选事也。流内铨、三班、东审官之任,皆当归之。诚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之事者,使之区处。自令、仆射、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以其位之升降,为其任之烦简,使尚书审决,某当属尚书、侍郎,某当属令、仆射,各以其所属,预为科别。如此,则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矣。曹局吏员,如三班诸房十有六,诸吏六十有四,其所别之司、所隶之人,不必尽易,惟当合者合之,当析者析之,当损者损之,当益者益之,使诸曹所主,因其旧习。如此,则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矣。宪令、版图、案牍、讼诉、期会,总领循行,举明鉤考,其因革损益之不同,有举渚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授诸此,有当警于官,当布于众者,皆前事之期,莫不考定。如此,则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矣。夫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则推行之始,去故取新,所以待之者备矣。其于选事如此,旁至于司封、司勋、考功当隶之者,内服外服、庶工万事当归之者,推此以通彼,则吏部之任,不待出令之日,闻而后辨、推而后通也。试即吏部而言之,体当如此,其于百工庶职,素具以待新政之行者,臣之妄意,窃以谓无易此也。夫然则体虽至大而操之有要,事虽一变而处之有素,一日之间,官号法制鼎新于上,彝伦庶政行于下,内外远近,虽改视易听,而持循安习,无异于常。”诏送详定官制所。

  十月庚辰,诏:“自今除职事官,并寄禄官品高下为法:凡高一品者为行,下一品者为守,下二品以下者为试,品同者不用行、守、试。”诏:“三省印用银铸金涂,给事中印为门下外省之印,舍人印为中书外省之印。”

  十一月丁亥,诏令少府监铸省、台、寺、监印记凡六十三。

  五年二月癸丑朔,诏中书省面奏宣旨事,别以黄纸书。中书令、侍郎、舍人宣奉行讫,录送门下省,为画黄授批降。若覆请得旨及人熟状得画事,别以黄纸,亦书宣奉行讫,录送门下省为录黄。枢密院准此,惟以白纸录送。面得旨者为录白,批奏得画者为画旨。门下省被受录黄、画黄、录白、画旨,留为底,详驳无舛,缴奏得画以黄纸,书侍中、侍郎、给事中省审读讫,录送尚书省施行。三省被受敕旨及内降、实封文书,并注籍,门下、中书省执政官兼领。尚书省先赴本省视事,退赴尚书省申明,及条法并送尚书省议定,上中书省。半年一进。颁下应速者先行,应功赏并送所属,无定法者送司勋,枢密院军功不在此限。文武官、三省、枢密院各置具员。中书省非本省事,舍人不书。吏部仪注过门下省,并侍中、侍郎引验讫,奏,候降送尚书省。若老疾不任事及于法有违者,退送改注,仍于奉钞内贴事因进入。六曹诸司官,非议事不诣都省及过别曹;应立法事,本曹议定,关刑部覆定,干酬赏者送司勋,如无异议,还送本曹,赴都省议,体大者集议。议定上中书省。枢密院事上本院。吏部差注官团甲申都省上门下省有违法者,退吏部以事因帖奏者,有法式上门下省,无法式上中书省,有别条者,依本法。边防、禁军事并上枢密院。应分六曹、寺、监者为格,候正官名日施行。

  旧纪书釐正三省、枢密院、六曹、寺、监职事。新纪书颁三省、六曹条例。

  四月癸酉,王珪依前官,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确依前官,守尚书左仆射兼中书侍郎。诏:“百官见执政,三省、给事中、舍人、侍郎以上者、寺、监长官及侍制、横行以上诣府,余官并诣三省、枢密院聚厅处。”甲戌,诏中书五月朔行官制。

  旧纪系之癸酉,新纪于五月一日乃尽行官制。

  太中大夫、知定州章惇守门下侍郎,太中大夫、参知政事张璪守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承议郎蒲宗孟为中大夫、守尚书右丞,翰林学士、朝奉郎王安礼为中大夫、守尚书左丞。先是,宗孟详定官制,枢密都承旨张诚一亦领官制局,事颇肆横,胁制同列。宗孟于上前疏其奸。上察其不阿,故与安礼俱蒙大用。翰林学士李清臣试吏部尚书,寻诏清臣迁朝奉大夫,曰:“安有尚书而犹承议郎者?”通直郎、馆阁校勘、检正中书礼房公事王震试右司员外郎。于是开天章阁,初用官制除拜。诏震及应从辅臣执笔,入记圣语,面授以左、右司,仍使自书。时论荣之。

  新、旧纪既书王安礼等执政,已乃书省、台、寺、监以次除授。

  诏:“自今更不除馆职,见带馆职人依旧,如除职事官,校理以上转一官,校勘减磨勘三年,校书减二年,并罢所带职。”三省上拟定百官番宿制:“门下省给事中、左谏议大夫、左司谏、左正言、起居郎、中书舍人、右谏议大夫、右司谏、右正言、起居舍人,尚书省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给事中、中书舍人、右谏议大夫、尚书侍郎以上并免宿。尚书部省及六曹一员递宿,省、寺、监长二、五日点一宿,余官番直。”详定官制所言:“唐制,内外职事有品者给告身,其州镇辟置僚佐止给使。谋本朝,亦以品官给告身,其无品及一时差遣,不以职任轻重,皆中书门下结黄牒、枢密院降宣。今若尽如唐制,例给告身,则职卑而事微,恐不胜尽给也。今拟阶官、职事官选人凡入品者,皆给告身,其无品者,若被敕除授,则给中书黄牒;吏部奏授,则给门下黄牒;枢密院差,则仍旧降宣,于事简便。”从之。戊寅,诏:“六曹尚书依翰林学士例,六曹侍郎、给事中依直学士例,朝谢日不以行、守、试,并赐服佩鱼。罢职除正官日不带行。”

  赐服、佩鱼当考。

  五月癸未,诏尚书省得旨合下去处,并用札子。手诏:“朝廷议更官制,本欲核正吏治,非徒胶古希奇而已。比命官置司,修讲逾年,迨今颁行,尚失条理。若尔者分拨事类仍前纠纷,不免启侮四方,贻讥来世。事系国体,二三执政,可不究心?其详定官,恐须益得深晓文法之人。御史中丞徐禧可同详定官制,如顷所论体统,令以此意,著为式令。”盖上尝论苏绰建复官制,上自朝廷,下至州县,悉分为六曹,体统如一。今先自京师始,候推行有序,即监司、州县皆可施行矣。乙酉,给事中舒亶言:“旧制,应差除及更改事件,到封驳司限当日抄录,关报御史台、谏院。新制拨封驳司归门下省,为封驳房,如今依旧关报御史台、谏院,不知以何官司为名?恐内省无关报外司之理。”诏更不关报。己丑,王珪言:“故事,中书进熟进草,惟执政书押。今官制,门下省给事中独许书画黄,而不得书草。”舒亶疑之,因以为请。上曰:“造令行令,职令宜别。给事中不当书草,著为令。”三省言:“九寺、三监分隶六曹,欲申明行下。”上曰:“不可。一寺一监,职事或分属诸曹,岂可专有所隶?宜曰九寺、三监,于六曹随事统属,著为令。”辛卯,上批:“自颁行官制以来,内外小大诸事及创被差命之人,凡有申禀公事,日告留滞,比之旧日中书,稽延数倍。众皆有不辨事之忧,未知留滞处所,可速根研裁议,早令快便,大率止似旧中书遣发可也。”于是三省言:“尚书省六曹,如吏部尚书左右选,旧系审官东西院、流内铨、三班院,户部左右曹,系三司司农寺,旧申中书省,今合申都省。其应奏及本部可即施行者并如旧。内外诸司皆准此。可申明行下。”上以命令稽缓,语辅臣颇悔改官制。蔡确等虑上意遂欲罢之,乃力陈新官制置禄比旧月省俸钱二万余贯,上意遽止。

  此据蔡惇官制旧典,附申禀留滞下。

  诏:“秘书省、殿中省、内侍省、入内内侍省于三省用申状,尚书六曹用牒,不隶御史台。六察如有违慢,许言事御史弹奏。其尚书六曹分隶六察。”乙未,诏:“三省、枢密院自今应入进文字,自来用押字者,并依三省例书臣名。”又诏:“直翰林医官院至祗侯,依旧更不改换,其见带太仆丞至化外主簿并罢,仍今后更不除授。令详定官制所立法以闻。”先是,官制所定到改医官院为翰林院,惟使、副、尚乐、奉御依旧外,直院而下隶太医局,今复如故。己亥,诏:“翰林学士、两省官见执政官议事,并系鞋;六曹尚书以下见执政官,并靴笏。”

  六月乙卯,诏:“自今事不以小大,并中书省取旨,门下省覆奏,尚书省施行。三省同得旨事,更不带三省字行出。”是日,辅臣有言中书省独取旨事体太重,上曰:“三省体均,中书省拨而议之,门下省审而覆之,尚书省承而行之。苟有不当,自可论奏,不当缘此,以乱体统也。”先是,官制所虽仿旧三省之名,而莫能究其分省设官之意,乃厘中书、门下为三,各得取旨出命。既纷然无统纪,至是上一言,遂合体统也。

  已上据墨本,已下据朱本。

  初,上欲效《唐六典》修改官制,王珪、蔡确力赞之。官制以中书造命,行无法式事;门下审复,行有法式事;尚书省奉行,三省分班奏事,各行其职,而政柄尽归中书。确先说珪曰:“公久在相位,必拜中书令。”故珪不疑。一日,确因奏事罢留身,密言:“三省长官位高,恐不须设,只以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各主两省事可也。”上以为然。已而确果独专政柄,凡除吏,珪皆不与闻。后累月,珪乃言:“臣备位宰相,不与闻进退百官,请尚书省官及诸道帅臣许同议。”上许之。三省并建改事目,以大事出门下,其次出中书,又其次出尚书,皆以黄牒付外。众以为当。然王安礼初不与官制事,乃为上言曰:“政畏多门,要当归于一,特所经历异耳。今也别而为三,则本末不相见,是何异秦、齐二王?教敕杂行,安所适从?臣以谓事无巨细,宣于中书,奉于门下,至尚书行之,则尽善矣。”诏从之。蔡确既为右仆射,且兼中书侍郎,欲以自大,乃议尚书省官移中书,当加“上”字以重之。王安礼争曰:“三省天子攸司,政事所自出,礼宜均一。确乃欲因人而为轻重,是法由人变也,非所以敬国家。”已而正色问上曰:“陛下用确为宰相,岂以材术卓异有绝人者?抑亦序次迁陟适在此位耶?”上曰:“适在此位。”又曰:“固适在此位。”安礼顾谓确曰:“陛下谓适在此位,何得自大如此?”

  前事并据田画行状附此,更须考详。

  癸亥,诏:“尚书省六曹事应取旨者,皆尚书省检具条例,上中书省。”又诏:“门下、中书省已得旨者,自今不得批札行下,皆送尚书省施行。著为令。”详定官制所言:“定到制授、敕授、奏授告身式。”从之。翌日,诏:“官告及奏钞体式,令官制所取房玄龄官告看详,改定以闻。”诏翰林医官院改为翰林医官局,使、副已下如旧。诏尚书省得弹奏六察御史失职。又诏:“六曹申尚书省送中书及过门下省文字,皆随事立日限,即尚书省事应取旨者,皆日具件数,录目尾结。”己巳,诏:“尚书、侍郎奏事,郎中、员外郎番次随上殿,不得独留身。侍郎以下,仍不得独乞上殿。其侍郎左、右选奏事,非尚书通领者,听侍郎上殿,以郎官自随。秘书、殿中省官、寺、监长官视尚书,二丞以下视侍郎。六曹于都省禀事亦准此。侍郎以下,仍日过尚书厅议事。”乙亥,给事中陆佃言:“三省、枢密院文字已读讫,皆再送令封驳,虑成重复。”上批:“可勘会差紊重复进呈。”乃诏罢封驳房。先是,故以诏旨皆付银台司封驳。官制既行,犹循旧,至是始罢之。丁丑,通直郎、监察御史丰稷为著作佐郎。先是,稷言:“闻吴安持除太府少卿。按:安持以宰相子,请嘱检正官刘奉世,庇相州失入冯言死罪公事,坐此追官。方今官制初行,章惇以罔上为门下侍郎,王安礼以秽德守尚书右丞,以至六行尚书、列曹侍郎、诸司郎官、寺监丞主簿,其间或以不实黜降,或以赃私坐废。朝廷不应轻法守,略清议,致谪籍之徒首与褒选,万世肇新之官府,为罪人之渊薮。如李士京,韩缜之嬖人;韩宗文,维之孱子,为大理寺左右推主簿。钟峻,王安礼之佞人,为将作少监。减罢知礼院叶祖洽、司农寺军器都水监主簿顿起等,至今未有差遣。纵材识卑凡,岂不优于宗文之徒?与夫钟峻之颇嬖侧媚有间矣。去取如此,名实何考?清明之朝,不可不察。其职事官所犯罪,欲望令中书省条具,事稍重者,先放罢。”故有是命。详定官制所言:“御辇院乞依旧隶太仆寺,其舆辇及应供奉事隶殿中省,牛羊司隶光禄寺,其养牛、乳牛兵匠人牛羊司。”从之,惟御辇院不隶省寺。

  七月壬午,尚书省奏:“自五月一日奉行官制,推原法意,每事讲求,缘其端本,增立支节,纤悉备具,即施用者明。奉行以来,于今逾月,凡续降指挥,申明条制,虽未周详,谨备大略。窃虑董正之初,在所考察。今缮写为二册,乞赐覆核。”丁亥,诏译经润文使、同译经润文并罢,自今令吏部尚书领之。废译经使司印。

  八月癸丑,诏:“三省、枢密院、秘书、殿中、内侍、入内内侍省听御史长官若言事御史弹纠。先是,置监察,随所隶察省、曹、寺、监,而三省至内侍省无所隶,故以长官言事御史察之。”

  十月甲子,详定官制所言:“准尚书省札子,官制所定杂事奏钞奏有司事,旧令式并尚书省左、右仆射与左、右丞签书,盖以朝廷以法在所司,案法闻奏,禀候朝命,而人主于有司之成,务付之执政官,所宜代工而任责,则人主但闻之而已。朝廷以天下事众,分六曹以治之,都省以总之,六察以案之。六曹失职,则都省在所纠;都省失纠,则六察在所弹。上下相维,各有职守,则奏钞书都省执政官,于理为当。其房玄龄等告身四道,内三卷敕授、制授不书尚书都省官,内一卷奏钞,并著尚书都省官而不书名。按:敕授、制授则尚书省有不书者,唐告体制不一。至于奏授,则尚书省具奏钞上,未有不具尚书都省官者。然于告身有不书名者,盖告身翻录奏钞,其钞已付吏部,翻录为告,故或不书。今奏钞已书名,即告身止令代。”从之。

  十二月,官制所修六曹敕令,安焘等同详定。己未,诏朝散大夫试吏部尚书李清臣、通议大夫守侍郎苏颂、奉议郎试中书舍人蔡卞、通直郎试起居郎蔡京各迁一官,枢密都承旨、客省使、舒州团练使张诚一领秀州防御使,故起居郎毕仲衍赐绢百匹。检讨详定官一年以上,减一年磨勘,三年以下,减二年,杂局第减一年。并以官制成推恩也。

  六年二月癸酉,三省言:“国子监公试所策问:‘诸司之务,寺、监有所不究;寺、监之职,六曹有所不察;六曹之政,都省有所不悉。任其责者,殆未足以尽小大相维、上下相制之道焉,岂制而用之者,法未足与守?推而行之者,人未足与明欤?欲度今之宜,循古之旧,而尽由其长,则事之众多,且将有迂滞之患也。诸生以为如之何则可?’”策题乃起居郎蔡京撰。诏:“京具所问事理当如何救正?其所取诸生,如何者为上等?”京言:“朝廷之有百职,百职之有佐属,犹心之运臂,臂之使指。盖臂之作止,不期运也而应之于心;指之屈伸,不期使也而听之于臂。何则?其血脉各相倚属,而通达洞贯故也。今设官分职有相隶之名,而未有相任之责;有相临之势,而未有相纠之法,此臣之所以疑也。惟不相察、不相任,夫人得以相倚,则小史犹豫而不敢行,大史依违而不肯事。至而莫主决,则必有受其弊者矣。苟任其责,则长贰、佐属同利共忧,若手足相营也,事之不举者寡矣。一曰:‘今御史固察事矣。’臣曰:‘不然。夫官府之治,有正而治之者,有旁而治之者,有统而治之者。省、曹、寺、监以长治属,正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详。御史非其长也,而以察为官,旁而治之者也,则其法当略。都省无所不总,统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考其成。然则长吏察月,御史察季,都省察岁,庶乎其可也。故策之于诸生,而诸生皆未能有至当之论。其上等者,多以经义为主,至于对问之言,或取其文词而已。’”

  朱本以为施行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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