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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番军师被擒归降 皇甫敬脱难会子(2)


  道人出了午门,带了二副中原衣服靴帽,来到天牢。牢官迎接入内,拜见已毕。道人说出前情,众官俱备香汤,将二副衣冠送进,请皇甫敬、卫振宗沫裕更衣。二将自禁天牢,誓不屈节,受尽苦楚,料无再见天曰:忽闻请他沫浴更衣,疑问曰:“我等俱不想为人,今何故叫我更衣?”

  牢官曰:“尔还未知么?”

  便将邬必凯身亡,军师献降,特请二位大人回归中原等情说知。

  皇甫敬将帅喜从天降,曰:“不料我等亦有回归中原之巳。”

  急忙沐浴,更衣冠靴帽。道人亲来迎接,作揖曰:“前年昏犯尊颜,实属不该。今可先见狼主,备下贡礼,即送大人回国。”

  皇甫敬将帅应诺,遂出牢,一同上马,来到午门外。道人先入殿缴旨,百花王令宣皇甫敬。卫振宗上殿,俯伏朝见、狼主下殿,御手扶起曰:“孤前日误听邬必凯之言,触犯二位大人,悔之无及,望乞恕罪。”

  皇甫敬卫振宗曰:“此乃臣命中注定,焉敢怨恨?今得回朝,感激不尽。”

  狼主赐坐,茶毕,内监进上筵席,狼主同军师相陪,殷勤敬酒。皇甫敬问军师曰:“未知中原将帅何人,如此能干?”

  道人曰:“元帅少甫年已二旬,系武状元出身,武艺,法力、宝贝俱皆利害,就把前后交战事情各说一遍,还有一伎右先锋韦勇达,年未二旬,智勇俱备。其余众将,年纪俱是二十左右,都是少年豪杰。”

  皇甫敬对卫振宗曰:“难得谁家出这少年英雄,吾辈岂不羞杀。”

  卫振宗曰:“此乃天子洪福,天遣豪杰治设,岂是寻常可此。”

  饮至日影斜西,方才散席。百花王令军师送皇甫敬将帅到驿馆安歇,着驿承小心款待。

  过了四日,备下贡礼四车,犒赏军士银两十万两,另送皇甫敬、卫振宗许多礼物。道人奏曰:“贫道损兵折将,罪实不小,今押贡物前去投降后,即回山炼道,不回来了。乞狼主差一亲信同往,方可候送王元帅起驾。”

  狼主大惊曰:“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何忍回山?”

  道人曰:“中原乃是圣主,今狼主真心归降、日后纵有事情,自有明主可靠,贫道在此何用?即当回山成正果,狼主不须苦留。”

  国王见军师去意已决,料难挽留,差驸马丹山燕同往。次早,道人、驸马请皇甫敬将帅上马,番军押着贡物,扬帆,恰遇顺风,八九日已到狮子口内港。众番将迎接参见,备酒接风。次早,船出了狮子口,直到元师水寨外停住。

  王元帅令船出寨迎接,先是神武道人上船,王元帅迎接,欲行宾主礼对坐,道人只坐在旁边。茶毕,就把狼主感恩,并送贡礼和皇甫元帅,卫先锋回来的事情说明。王少甫着令先丹山燕上船,丹山燕正要跪见,王少甫向前扶住,就坐在右边,丹山燕呈上降书、降表、礼单,王元帅当即将降书、降表收下。就着熊浩、赤英南下船,照单查收,然后令请皇甫元帅、卫先锋过船。

  皇甫敬、卫振宗上船,王少甫向前跪下,泣曰:“不肖不早救父亲回朝,不孝之罪,重如山岳。”

  韦勇达向前密对卫振曰:“女儿已改男装,爹爹不可认作女儿,恐在船不便。”

  卫暗喜女儿有志。韦勇达拜接父亲,韦勇彪拜接伯父,各各大哭。众将方知元帅是皇甫少华,右先锋韦勇达乃卫振宗之子。道人、丹山燕向前恭贺曰:“难得元帅父子俱中状元,俱为元帅,真是将门有种。”

  众将请皇甫元帅高坐,受众将拜见。皇角敬只得坐上,亦请道人、驸马坐在两旁。王少甫姊弟拜见毕,小姐即退入内,然后众将一齐拜毕。王元帅令将搞赏军士银子尽赏官军,本帅不留半毫,又令将被拈番军各赏一两银子,众皆感激元帅大恩。元帅与父亲并番官畅饮,饮了几杯,道人、丹山燕辞席白:“多蒙二位大元帅盛情,今既醉饱,即当拜别,侯另日前来送行。”

  皇甫敬曰:“如此恕本帅不恭。”

  军师等拱手下船。王少甫令把屡次所夺洋船番军尽付道人带回,番军尽赞元帅仁德。王元帅饮到旁晚散席,皇甫敬退入后舱,家将进上家宴,父子姊弟同坐。皇甫敬先说交战被擒十天牢受苦等情,道:“天子因何至今方发救兵前来?我儿几时得中状元,怎能挂帅?”

  王少甫曰:“爹爹还不知我们财散人离,死中得活。”

  皇甫敬大惊曰:“我不幸被邪术所擒,非关无能。杀败之罪,如何累及家眷?”

  王少甫细说山东巡抚奏称将帅归降,引进番军攻夺城池,请旨擒捉叛眷正法;朝廷准奏,差官分捉将帅家属;幸母舅尹上卿寄信通讯,自己同吕忠逃投表叔范右家中避难,路过岳州府平江县借宿,蒙熊浩收留,结拜兄弟,递往黄鹤山学法卜及奉师命下山,访兵部奏请招军,自己得武状元挂帅;又累熊浩夫妻拆散,以及争战事情言明。皇甫敬赞曰:“难得熊浩富贵双全,如此仗义,倒累他夫妻不得面诀,大为不该。”

  因问长华曰:“尔母女焉能无事?”

  小姐把产业舍与庵院,母女受擒,路过吹台山,韦勇达救上山绪拜,母女平安等情说明。

  皇甫敬不悦曰:“尔母大为不该。被擒之时,理当一死,岂可流落绿林,男女混杂,大为可耻。”

  小姐见左右无人,遂把卫勇娥女扮男装,救父投军细细说明。皇甫敬吐舌赞曰:“不意卫振宗之女如此节烈,古今罕有!但不知朝廷如何信任,降旨招安?”

  小姐对父亲曰:“卫氏恐男女混杂不便,爹爹若相见,假作不知,只称他为卫将军便是。”

  皇甫敬曰:“此言有理,我只诈为不知便了。但先杀钦差官兵,朝廷怎不发兵征剿,反降旨招安,岂不奇怪?”

  小姐方把刘奎璧请旨领军征剿、被擒写供等说明。皇甫敬等曰:“刘奎璧几时做官出征?”

  小姐再把孟小姐行刺死节言明。皇甫敬曰:“难得孟氏节烈,死得可怜!”

  又问曰:“韦勇达既先杀刑部,后擒国舅,天子怎么降旨招安?”

  王少甫曰:“招安一事,俱是郦兵部力奏方准。”

  皇甫敬曰:“郦兵部唤甚名号,如此盛德?”

  王少甫曰:“郦兵部名君玉,字明堂,年十七八岁,由三元及第摧升兵部尚书,乃右丞相梁尔明爱婿,凡事敢言,屡次为我父子伸冤诉屈,恩德甚大。孩儿蒙他取中状元。”

  皇甫敬叹曰:“难得里兵部年轻,提拔我等满门,恩同再造。但山东巡抚彭如泽与我素不相识,怎肯冒奏害人?此必刘捷作弊,换表陷害。”

  王少甫就将刘捷猜出孩儿来历,寄韦通番,书信被获言明,再取通番书及刘奎璧亲笔供状送上。皇甫敬看毕,喜曰:“天子若见这通番书信,刘门必亡。但须行奏本擒捉,免使知风逃走。”

  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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