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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饰类3


  ◎民爵夫人服饰

  民爵夫人者,异姓公侯伯子男之妻也。公夫人冬朝冠,熏貂为之,顶镂花金座,中饰东珠四,上衔红宝石,前缀金簪三,饰以珠宝,护领縧用石青色。金约,青缎为之,中缀镂金火焰,饰珍珠一,左右金龙凤各一,后垂青缎带二,红片金里。耳饰,左右各三,每具金云衔珠各二。朝褂,色用石青,片金缘,绣文,前行蟒二,后行蟒一,领后垂石青,杂饰惟宜。朝袍,蓝及石青縧诸色随所用。披领及袖,皆石青。冬用片金,加海龙缘,夏用片金缘。绣文,前后正蟒各一,两肩行蟒各一,襟行蟒四,中无襞积。披领行蟒二,袖端正蟒各一,袖相接处,行蟒各二。后垂石青縧,杂饰惟宜。领约,镂金为之,饰红蓝小宝石五,两端垂石青縧二,中各贯珊瑚,末缀珊瑚各二。朝珠三盘,珊瑚、青金、绿松石、蜜珀随所用,杂饰惟宜。縧用石青色。彩帨月白色,不绣花文。冬朝裙,片金加海龙缘,上用红缎,下石青行蟒糚缎,皆正幅,有襞积。夏朝裙,片金缘,缎、纱各惟其时。吉服冠,熏貂为之,顶用珊瑚。吉服褂,色用石青,绣花文,团蟒。袍,蓝及石青诸色随所用,通九蟒,皆四爪。

  侯夫人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东珠三,上衔红宝石,余皆如公夫人。

  伯夫人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东珠二,上衔红宝石,余皆如侯夫人。

  子夫人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东珠一,上衔红宝石,余皆如伯夫人。

  男夫人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红宝石一,上衔镂花红珊瑚。吉服冠,顶镂花珊瑚。余皆如子夫人。

  ◎命妇服饰

  命妇,文武品官之妻也。一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东珠一,上衔红宝石,余皆如公夫人。二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红宝石一,上衔镂花珊瑚。吉服冠,顶镂花珊瑚。余皆如一品命妇。三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红宝石一,上衔蓝宝石。吉服冠,顶用蓝宝石。余皆如二品命妇。

  四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小蓝宝石一,上衔青金石。朝袍,片金缘,绣文,前后行蟒各二,中无襞积,后垂石青縧,杂饰惟宜。朝裙,片金缘,上用绿缎,下石青行蟒糚缎,皆正幅,有襞积。吉服冠,顶用青青金石。蟒袍通八蟒,皆四爪。余皆如三品命妇。

  五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小蓝宝石一,上衔水晶。吉服冠,顶用水晶。余皆如四品命妇。六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小蓝宝石一,上衔砗磲。吉服冠,顶用砗磲。余皆如五品命妇。七品命妇朝冠,顶镂花金座,中饰小水晶一,上衔素金。吉服冠,顶用素金,蟒袍通五蟒,皆四爪。余皆如六品命妇。

  ◎诏定官民服饰

  国朝冠服,纯用辽、金、元遗制,论者皆能言之。而太祖即位盛京,已有旨更定章服。世祖初定鼎时,尚沿明制。顺治丁亥,谕范文程、刚林、祁充格曰:“文职衙门不可无领袖,今尔衙门较前改大,尔三人可用珠顶玉带。”

  国初,牧令之坐堂及下乡也,亦袭明代衣冠之旧。盖不如是,则人民不能知其为官,抗不服从耳,后始以渐改革。

  是年十一月,复诏定官民服饰之制,削发垂辫。于是江苏男子,无不箭衣小袖,深鞋紧袜,非若明崇祯末之宽衣大袖,衣宽四尺,袖宽二尺,袜皆大统,鞋必浅面矣。即幼童,亦加冠于首,不必逾二十岁而始冠也。

  国初,人民相传,有生降死不降,老降少不降,男降女不降,妓降优不降之说。故生必从时服,死虽古服无禁;成童以上皆时服,而幼孩古服亦无禁;男子从时服,女子犹袭明服。盖自顺治以至宣统,皆然也。犹不解妓降优不降之说,及国初秀才、举人之犹服明服耳。

  ◎高宗、仁宗垂意服饰

  高宗在宫,尝屡衣汉服,欲竟易之。一日,冕旒袍服,召所亲近曰:“朕似汉人否?”一老臣独对曰:“皇上于汉诚似矣,而于满则非也。”乃止。

  或曰,巴克什达海库尔缠尝劝高宗用明代服饰,高宗曰:“我辈若宽衣大袖,则左佩弓,右挟矢,忽遇硕翁科罗巴图鲁劳萨,挺身突入,能御之乎?我国士卒初有几何,因娴于骑射,所以野战则克,攻城则取,天下盛称我兵,曰立则不动摇,进则不回顾也。”

  列朝鉴于北魏之崇效汉俗,因以自弱,故力欲保存其固有尚武之俗。康熙以后,八旗子弟渐有不习骑射即于文弱者。圣祖迭加申饬,垂为厉戒,后且及于妇女。乾隆己卯,高宗谕曰:“此次阅选秀女,竟有仿汉人妆饰者,实非满洲风俗。在朕前尚尔如此,其在家,恣意服饰,更不待言。嗣后但当以纯朴为贵,断不可任意妆饰。”此一事也。乙未又谕曰:“旗妇一耳带三钳,原系满洲旧风,断不可改节。朕选看包衣佐领之秀女,皆带一坠子,并相沿至于一耳一钳,则竟非满洲矣,立行禁止。”此又一事也。嘉庆甲子,仁宗谕曰:“今镶黄旗汉军应选秀女,内缠足者竟至十九人,殊为非是。此次传谕后,仍有不遵循者,定将秀女父兄照违制例治罪。”此又一事也。

  ◎服饰沿革

  国初,袍褂有用红绿组绣者。其后吉服用绀,素服用青,无他色矣。康熙朝花样,有富贵不断、江山万代、历元五福诸名目,又有暗纹蟒服,如宫制蟒袍而却组绣者。袍褂皆用密线缝纫,行列如绘,谓之实行。袖间皆用熨折如线,满语名曰赫特赫。后惟蟒袍尚用之,他服则无之矣。

  燕居无着行衣者。自傅文忠公征金川归,喜其便捷,名得胜褂,其后无论男女,燕服皆着之。色料初尚天蓝,乾隆中,尚玫瑰紫,末年,福文襄王好着深绛色,人争效之,谓之福色。嘉庆时,尚泥金色,又尚浅灰色。夏日纱服皆尚棕色,贵贱皆服之。衬服初尚白色,嘉庆时,尚玉色,又有油绿色,国初皆衣之,殆沿前代绿袍之义。高宗恶其黯然近青色,禁之。嘉庆时,优伶皆用青色倭缎、漳绒等缘衣边,以为美饰,如古深衣。奴隶辈皆以红白鹿革为背子。

  士大夫燕居,皆戴便帽,其制如暖帽而窄其檐,上用红片锦或石青色,缘以卧云,如葵花式,顶用红绒结,顶后垂红缦尺余,老少贵贱皆冠之。惟老人夏日畏早凉,用青缎缝纫衬凉帽下,如帽头状,初不以为燕服也。至氊帽之尚沿明式,皆农夫、市贩之服,人皆贱之。嘉庆时,盛行帽头,蟠金线组绣其上,且有以明珠、宝石嵌之者,如古弁制,惟顶用红绒结顶,稍异耳。士大夫皆冠之。春秋间徜徉市衢,欲求一红缨缀冠者,未易见。毡帽,则以细毯为之,檐用紫黑色,或有缀金线蟠龙为饰者,非复往日朴素,为士大夫冬日之燕服。往日便帽之制,不复睹矣。

  ◎大内之服饰

  后、妃、主位以及宫眷之常衣,皆窄袖长袍,髻作横长式可尺许,俗所谓把儿头者是也。

  ◎江浙人之服饰

  江浙之服饰,不仅大异于北,即在南方,亦为特殊。苏州风俗浇薄,康熙时之服饰,奇邪已甚,时有作吴下谣者,可想见之。谣云:“苏州三件好新闻,男儿着条红围领,女儿倒要包网巾,贫儿打扮富儿形。一双三镶袜,两只高底鞋,到要准两雪花银。爹娘在家冻与饿,见之岂不寒心?谁个出来移风易俗,唤醒迷津,庶几可以辟邪归正,反朴还醇。”

  光绪中叶以降至宣统,男子衣皆尚窄,袍衫之长可覆足,马褂背心之短不及脐,凡有袖,取足容臂而已。帽尚尖,必撮其六折,使顶尖如锥,戴之向前,辄半覆其额。其结小如豆,且率用蓝色。腰巾至长,既结束,犹着地也,色以湖或白为多。

  顺、康时,妇女妆饰,以苏州为最时,犹欧洲各国之巴黎也。朱竹垞尝于席上为词,赠妓张伴月,有句云:“吴歌《白纻》,吴衫白纻,只爱吴中梳裹。”

  上海繁华甲于全国,一衣一服,莫不矜奇斗巧,日出新裁。其间由朴素而趋于奢侈,固足证世风之日下,然亦有由繁琐而趋于简便者,亦足见文化之日进也。衣由宽腰博带,变而为轻裾短袖,履由高底仄头,变而为薄底阔面,皆于作事行路,良多利益。光绪末,暑则鵰毛扇,寒则风帽、一口钟。鵰毛扇价甚昂,一柄须十余金,后则易之以五寸之纸折扇,廉而且便,风帽、一口钟亦易以大衣。此由繁琐而趋于简便之一端也。

  光绪时,沪妓喜施极浓之胭脂,因而大家闺秀纷纷效尤,然实始于名妓林黛玉,盖用以掩恶疮之斑者也。自女学堂大兴,而女学生无不淡妆雅服,洗尽铅华,无复当年涂粉抹脂之恶态,北里亦效之。故女子服饰,初由北里而传至良家,后则由良家而传至北里,此其变迁之迹,极端相反者也。

  ◎汴人之服饰

  汴中男女衣服,喜用青、蓝两色土布,洋布极少,绸缎更稀。孩童则红衣为多,甚至上下通红,名曰十二红。妇女则衣长袖大,裤必扎腿,然不着裙,髻圆足小,面抹浓粉。行路时,老幼均用拐杖拄之,或且策蹇以代步,宣统时犹然。

  ◎归化人之服饰

  山西归化城男女衣帽无别,惟女子以珊瑚、玛瑙相累作坠。耳环长寸余而下锐。卷黑布如筒,贯发其中,垂于两肩。亦有耳垂两环者。项带银圈,或数珠。红锦作帕,有以八字分贴项后者。习尚最重帽,以露顶为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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