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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类二4


  ◎李延罡行医自给

  李延罡自上海来平湖,割西宫道士之楼居焉,以行医自给。有延之治疾者,数百里必往。视疾愈,不责报。或酬以金,辄从西吴书估舟中买书,不论美恶。由是积书三十椟,绕卧榻折旋,皆书也。

  ◎邹兴鉴为伤科

  伤科邹兴鉴,少随父客宁乡之潭湾,从某习拳勇,十余人莫敢近。某授之符术,凡刀伤跌损,筋骨断折者,噀符水揉之,辄效。刘某自高树堕下,气垂绝,稍扶动,骨碎,察察有声。兴鉴如其法,移时,其人遽能立,不数日,愈。张某凶悍,为怨者丛殴,几毙,诊之,曰:“内血已泛,逾刻死矣。”亟噀水施创处,忽鲜血迸涌,旋吐紫黑血数升,睡片时,呼饮,曰:“予死复苏矣。”后遂改行为善。其它亦活人无算,不居功,亦不受谢也。

  ◎宋道人工按摩

  宋道人者,长治人,少孤,为人牧羊霍山中。一日,失羊,群牧皆彷徨无所措,宋年十三,独入深山求之。行二日,见一老僧瞑坐石窟中,四无人迹。僧面生黄毛,长寸许。心知有异,跪而陈其故,僧张目曰:“尔羊固在,须中秋可得,今且归矣。”宋出,告群牧。及期,约伴往,果得羊,又溢出四五百头。

  寻僧,已不见。众议鬻其溢者,得百金。已而分金不平,遂闻之官,官尽归其金于宋。其徒王姓者,心利其赀,故为好语,致宋于家,阳为之权子母。夜,令妇人入室,而己踵其后,诬以奸而逐之。宋失赀,无所依,乃复入山行。

  久之,宋见茅庵,则别一老僧居之。泣拜,告以故,请留执樵采。久之,乃许。老僧不甚食,厨所有,惟燕麦芋魁,食之,遂不饥。居五载,僧遣之,宋留侍不行。僧顾曰:“子谨愿,奈具钝根何!”视壁上,有所画古丈夫五,一正面,一侧面,一背面,二人偶坐其旁。曰:“但日日目此,骨节寸寸,皆须留意。”宋茫然不解所谓,日坐卧其下而已。及夜,梦二人自壁下,指示铜人穴道脉络甚悉,宋忽豁然有省。一日,僧远出,留宋居守,则虎狼蹄迹,交错于庵之前后。越七日,僧归,谓宋曰曰:“山中檀越家邀我诵经,汝当随往。”比行,及半途,又谓曰:“汝且止此,闻木鱼声,乃来迎我。”遂径去。

  宋候移晷,饥甚,辄蹑踪往,道阻一河。河上有翁妪方视二童子汲,宋叩师所往,曰:“此处无人居,安得延僧诵经。”不得已,渡河而前,则峭壁插天,更无蹊径。倏闻木鱼声在北山上,驰赴之,又闻声在南山,顾视,日已晦,有虎百十余咆哮而至。急趋投翁妪所,木栅石屋,亦有鸡犬。翁出叱之,群虎皆弭耳去,招宋留宿,啖以麦粥。昧爽睡觉,则身卧盘石,屋栅皆不见,惊愕久之。遵旧路,欲返庵,道逢妇人井汲而络其背者,问之,则跌伤折骨。宋审其穴脉,试按摩之,应手而愈。延过其家,饮食之,因留居焉。自是为人按摩,虽骨已破碎者,无弗愈。后居福山王家,年已七十三矣。

  ◎莫际曙医茅店妇

  湘潭宋某卧疾,将不起,聘莫际曙往视。憩道旁茅店,店妇捧茶进,未以病告也。莫诧曰:“汝有病,病且深,然及今尚可治。”为书方,给钱市药。越旬日,再经其地,问之,妇病若失,叩头谢。莫喜曰:“无须也。宋君病,我治之愈,谢金可持赠汝也。”并书善后方与之。

  ◎张岳来用附子

  康熙时,襄阳有名医张岳来,名湘,用附子必重三四两,谓必如是而始奏效也。

  ◎蒙古医疗周尚白伤

  周尚白,名菽,终身客游。尝依吴季方于永平,登卢龙塞,访田畴故垒;陟望海台,寻汉武遗踪;上马鞭山,吊孤竹少君之家。一日,驱车出关,欲旷览边塞险隘。经长城,坠车,车轮转股上,股断。遇蒙古医,置股于冰,令僵,徐剖肉,视骨,粉碎,为联缀,缉桑皮纫之,饮以药,五日而能行矣。

  ◎行头医愈世宗头风

  行头医吴鉴者,安徽人。雍正朝,官太医院判。世宗苦头风,群医束手,鉴一药而愈,赐之,不受,问所愿,以此业请,许之,子孙遂世其业。凡各行纳税,必经吴姓者签名,其职在商吏之问,如经纪焉。

  ◎桂附与犀黄并下

  雍正癸卯秋,山阴金晋民以应乡试至杭,临场,患时疾,烦躁,壮热绝食,人以伤寒目之。延老医张献夫视之,与大剂桂附,晋民从子璇玉有难色。献夫曰:“非此,不能入试矣。”日晡,献夫又至,曰:“绍兴太守亟请渡江,此证,惟闵思楼能接手也。”璇玉卜之吉,即依方,频频与之,觉烦躁消而能寐矣。

  翌晨,思楼至,用犀角地黄汤,人咸駴异。思楼曰:“非此,不能入试矣。”索献夫方观之,笑曰:“昨桂附,惟张能下,今犀角,惟某能下,安排入闱可也。”因服数剂,即举动如常。不数日,入试。献夫亦不复至。一人患疾,数日之间,桂附与犀黄并用,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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